天空黑的连一点星尘都看不见,地上的灯火好似与天空的星尘交换了位置。济南府里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掉。突然响起的门被吹开的吱嘎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屋内一名官员模样的从房中跌出来,手里拿着长剑,缓缓靠在一棵树旁,树被依的晃了两下。脸上伤口流出的血液顺着皱纹缓缓滑下,鲜红的血从右手顺着长剑流下,一点一点滴落到地面,声音都叫人可以听清。他抬头看着屋内,那个周身散着黑雾,有如站在熏烟中的人。
“你不是颜子墨,你怎么会混元气。”苏孝庭问着,努力的站直了身体。
“这不是混元气。”那人淡淡的说着,他的面色灰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若是说印堂发黑更为贴切。
“你为何要犯天下之大不韪来杀我,诛杀官员可不单单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名官员早就有点疑问,他见过颜子墨,对这门功法十分了解,这两个的感觉就像是墨和炭的区别。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这样,而且谁说是我杀的你。”他笑着,有如鬼魅一般。
“天下这么大,但皆是王土,你还能逃了不成。”苏大人不可思议的说。
“逃不掉,逃不掉才是最好的,因为明日这天下就会传是颜子墨杀的你。”
颜子墨手提笔,思索着小手指轻勾在纸面上画出草稿。思索一会,将笔提起,稍稍沾了些墨色。他这笔是自己定做的,为了这笔尖的狼毫没少寻黄鼠狼来,这笔毛也颇为脆弱导致每年都不少消耗。他倒是从不在这种地方心疼,这桌子上的每一物件都是讲究颇深的,这笔是讲究最少的了。他笔尖婉转,走笔却是劲气非凡,一棵苍松的主干在当中展现。他是很喜欢松的,不单单是因为松树的苍劲,这一颗松树的的难度不在任何其他绘画之下,但是平凡之人对于这优劣分的不是那么明白,在行家里面却是轻易的分出三六九等,最能体现自己的画功。
颜雨晴轻轻走进书房,腰间的铃铛响着,她的脚步很轻,轻的能吓人一跳。她把端着茶盘,轻轻放在屋角的桌子下,缓缓倒出一杯轻轻放到颜子墨的左边。颜子墨轻拿送入口中,又俯下绘画,焦浓重淡清绘出一副苍松的样子。
“雨晴你来看看,这画的怎样。”墨还没完全散去,颜子墨便向颜雨晴问去。
“还是和以往一样,苍劲有力。”颜子墨听了摇了摇头。
“你总是顺着我来说,要有自己的看法才对。”
“人家并不是十分的懂啊,少爷您的画法早就超过了我的能力。”颜子墨听了,依旧摇了摇头。颜雨晴伸手收回茶杯,轻轻又点了一杯,杯子还没及盛满,却让她眉头微蹙。
“少爷你当真要放了楼传风?”听到颜子墨抬起头、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我不是关心他是关心少爷你,这个不是皇上亲自下令的吗。”颜子墨听了摇了摇头,继续画着。
“你不懂,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东西不懂最好。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了,这就是皇上的意思。”颜雨晴看实在没有理解这一前一后的缘由,不过她知道是皇上的意思也就可以了。不过她突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物件,转身走了出去。
“少爷,我去迎迎客人。”
“小心点,别伤到。”颜子墨头也不抬的说着。颜雨晴缓步走出门去,伸手拿起院子内的弯刀与长棍。这一刀一棍倒是颇为奇特,刀弯似月牙,护手与刀刃混元一体,双面开刃,棍似棒槌,却有六尺有余一头带着凹槽。她负棍提刀,刀出鞘足有两尺之长,刀棍乌黑发亮,刃口却是银光闪闪,不过这刀刃却是磨皮的。
“朋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藏,下来一同品茶如何。”颜雨晴说话很轻,可是却用内力让整个宅院都听到。屋顶突然金光一闪,一枚飞刀射向颜子墨,雨晴抬手扔出一枚铜钱将飞刀打到一边。
“光天化日,却暗箭伤人,这便是阁下的为人之道吗。”雨晴微嗔道。一紫衣女子从房上飘落,左手倒提剑鞘,右手持剑。她紫纱蒙面,露出霜雪一样的皮肤,眼睛似画的一般引人注目,感觉里面能流出水来。虽然不知道她那半的面容,可也是个极好的人了。
“这位姐姐,你光天化日下私进颜府不说,还意图行刺我家公子是何故啊。”雨晴还真不愿意在这里见血,免得以后烧茶都会想起。这些年少爷慢慢上位,这等上门寻仇的也是必然,想当年老爷还未退下时候,这等事便是不断,只是那时年岁还小记不清了。这次寻门上来的又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少爷这些年来抄过贪官,斩过绿林豪强,也整治过豪商,盯着的人多着,想到这雨晴默默的叹了口气。她向那个女子看去,一对漂亮的双眼像是要把人杀死一样,她心想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怕是杀父之仇才能让这双漂亮的眼睛变得如此可怕。那女子抬手挪步,摆出太乙玄门剑的起手式。
她的起手式扎实稳健,却又没失女子柔情,想必传授于她之人也是一代名家。雨晴将刀鞘扔到一边,她从小到大对练的大多是老爷和少爷,这怕是她第一次了实战了。她知道少爷说的别伤到的意思,不单单是自己别伤到,也在说别伤到这名刺客。
“不如我们品茶聊聊,也好过舞刀弄枪,想必姐姐也是十分漂亮刀剑无眼伤了可是不太好。”雨晴缓缓走过去,腰间铃铛轻响,她这铃铛不是为了自己而戴的,她的脚步太轻了,轻的能吓人一跳。那女子并未说话,雨晴她翻了两朵刀花,缓步走向对面两丈距离,突然铃声骤响,好像掉入泉水一般轻灵。未开刃的刀却闪着寒光,她的刀很快,快到只看到刀影了。紫衣女子守着,手上却并不慌乱,武当的剑法本就是不是以力取胜的,不过颜雨晴也是如此。两人越打越快,快的让人只看到影子。子晴他头一次感到有些棘手,对方速度虽快,可是与少爷比还是差了点,但是却比少爷还难缠,她有些难以相信,每次的攻击都被巧妙的拨开。她心力一横啪一下长刀荡开对面的长剑,刀柄插入手中的大棍一段,一把长刀和长棍却变成了一把巨镰。巨镰攻势一下重过一下,与方才细密迅速的功法一点也不一样。她的巨镰一波强过一波,紫衣人明显难以以力支撑,巨镰飞速旋转,一刀荡开对面的长剑,巨镰也悬停空中,颜雨晴双掌拍向紫衣人的胸口,然而身体一空被提到半空。颜雨晴瞬间蒙了一下,但她知道是谁,除了少爷怕是没有别人了,
颜子墨左手环抱雨晴的腰,手掌在空中接过巨镰身体退了过去,紫衣女子抬手飞出三枚飞针,被雨晴抬手接下。
“丢一边去。”颜子墨喊道。颜雨晴一愣三根银针被射入地上。
“手摊开我看看。”颜子墨说道,颜雨晴身子被放下,手掌摊开,方才接触银针的地方变得有点发紫,颜子墨将手握去,那片地方变回了原来如雪的颜色。
“暗器不要乱接,你不知道对方是用的什么毒。”
“少爷对不起。”
“还有你方才去打她也是不对的,她身法略显不便,移动又有细微金属声响,身上怕是穿着软猬甲一类的东西,你方才出手,虽然也制服她了,可是你手也伤了。”颜雨晴低头不语。
“你平时与我们对练,怕是对这些难以了解,你武功怕是已经少有敌手,可是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不懂。”颜雨晴听着。
“我给你演示一下好了。”颜子墨拿起了镰刀,快速的挥舞着,紫衣女子也拿回了自己的长剑,颜子墨身形突然一闪贴了上去,棍子一下荡开长剑巨镰另一端镰刃勾向紫衣女子后腰,紫衣女子没有办法后退,镰刃就贴在身后,虽然并未开刃他左手一下打中了紫衣女子脖子的穴道。
方才那一招颜雨晴知道的,他那一招是黄雀在后。她没有想到这种用法,也许是太过熟悉了,平常经常被少爷背刀挡住。
“她功夫以快为主,以巧为辅,你以快打,越打彼此之间拖得越久,你以力打也容易被她借力而去,避开锋芒一击而中才行。”他将镰刀拆开,刀尖闪出一抹黑气,轻轻钩断女子面罩。颜子墨光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是个漂亮的人,挑开面罩露出蚕丝一样的皮肤,不觉感叹他的美貌了,凤眼朱唇,一脸怒色,有人说女人即便是怒色也是极美的,他原本是不信的可是现在却是相信了。这女子整体有种莫名的气质,这不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子,应该是哪个府上的大家闺秀。颜子墨想来也是查过两个贪官的,想必应该是这些人的亲戚吧。
“你是什么人。”颜子墨解开她部分穴道,向她问着。不过她并没搭话
。
“看你气质不错,难不成是程知县的故人。”
“不要把我和那些贪官污吏联系在一起。”那女子瞪向他。
“犯在我手下都是贪官污吏。”
“好个犯在你手里的都是贪官污吏,我父亲兢兢业业,一生心系百姓,在整个山东都有清名。我父亲还曾经称赞你是青年俊杰,没想到你是这等小人!”那女子骂着,可是骂的他十分不明白。
“你父亲是谁,我可不曾记得我有收押过这么一个人物。”
“你不要与我犯糊涂,我父亲是山东巡抚苏孝庭,你当然没有收押他,你将整个府邸杀了个血流成河。”
“你说什么?你是苏灵?”颜子墨有点懵,他从那里回来还不足半个月,之前还一起把酒言欢,当年苏大人在京城时候虽然相处很短,可是却与师傅相见恨晚。他曾和自己说过自己有一个女儿,还曾打趣要介绍给自己。
“十六天前,你将苏府上下三十一口个没留,但没曾想我外云游逃过一劫,本来你做事缜密,可是却拉下一个伙夫,那伙夫亲口说的,杀温府的人周身上下散布黑气,试问天下除了你,还有第二人吗。”
“母后,你觉得这几个哪个漂亮。”大内坤宁宫还是亮着。一名身着布衣的十四五少女向着身着华服的女子问着。这少女虽然着布衣,可是这衣服却十分干净,衣服细节也颇为精致,长得也是十分标致,怕是走在街上也会被人当做豪绅的闺秀,她正是皇帝最小的女儿昭仁公主。
“这个还是不错。”皇后她拿起一个小虎泥像,皇后她小时没少见的已是见怪不怪了。这次是昭仁公主第五次出门,这市井中的东西对昭仁这种常年在深宫之中的人来说还是十分有趣的。“你这次都看到什么了和母后说说。”
“我去灯市口逛了一圈,我现在才发现那里的人好多好多人,那里还有个卖名叫豆汁的东西......”昭仁滔滔不绝的说着。
“灯市口?去哪里怕是要路过你师傅那里,你没去看看?”皇后突然问道。
“是路过了。”昭仁眼睛看向别处。
“你没进去?”
“...”
“颜子墨是你的师傅,路过了就要去看一下,我还以为你大了已经懂事了,可是现在还是这样。”皇后说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师傅他天天挺忙的,昨天才见过,而且还是才回来我想要他好好休息一下罢了。”昭仁公主瞥向别处,她着实不想让母后发现自己忘记了这个事情。“再说,我要是去了师傅他肯定问我原因,我如果说去玩的话他肯定会跟着我,你说这样影响他休息多不好是吧。”
“就你理由多。”
“哦。”昭仁公主一下站直了身子嘟着嘴说着,不过在这时一名公公走了进来。
“皇后,公主,有个名叫颜雨晴的孩子要见您,奴家见他有大内的牌子便带着她到了门外。”公公跪在两人面前说道。
“这么晚了,雨晴妹妹来做什么。”公主说道。
“你认识?”
“母后你见过啊,这牌子还是当时我像你讨的呢,就是跟在师傅身后的那个女孩啊。”昭仁说着。
“那林公公你带她进来吧。”
“诺。”林公公将她引了进来,皇后看了确实有些印象。
“草民叩见皇后娘娘,公主。”雨晴拜着,腰间的铃铛轻响。
“你先起来,既然来到这里不必太过拘束,这么晚了,你来这宫中所为何事啊。”皇后问着。
“皇后娘娘,我想请您救救我家公子。”雨晴将事情说了一遍。“皇后娘娘,现在我家公子怕是已经被刑部官员抓走了。”
“我先问你,是颜子墨叫你入宫找公主的吗。”皇后说道。
“不是,公子让我去太医院找大少爷,让另几个去找城郊的老爷,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雨晴咬着下嘴唇说着。
“这么晚了,你也别去太医院了,你去昭仁那休息一晚,昭仁你去叫人带她过去。”皇后轻轻的拨弄着桌子上的茶碗。
“知道了母后,翠玉,你带她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母后你看我要不也一起去?”公主他背着,弯着腰问着。皇后明白她的性子,同年龄的人她基本也是没有见过,如今终于有一个人留在身边她是十分开心的。
“不你暂时留一会。”皇后见雨晴走出了院子,接着说道。“这孩子怕是已经慌了神了。”
“她打小就在颜府里面,师傅有难了她当然这样心急。”公主皱着眉头望着背影。
“那你呢,你师傅有难了,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有用的话就好了,母后不是您说的吗越急越乱。”昭仁睁大了眼睛看着皇后。
“这点上你到时比他懂事,你说颜子墨为什么叫她们几个分别去太医院和老将军的地方。”
“为了让他们想办法救自己?”昭仁刚听完就说到。
“错了,不是救你师傅,而是救这些人,太医院是属于皇宫重地,颜将军是当年重臣,手持尚方宝剑。这两处就算是刑部和大理石也不敢拿人。杀当朝重臣可是可以株连的大罪,颜府恐怕上上下下都要被捉去了。”
“那母后,你是不是和父皇...”
“怎么开始关心起你师傅了。”皇后看向昭仁。“这事恐怕你父皇早就知道了,你见你父皇几时这么晚了还不回住处的,纵然你父皇也是一个勤政的皇帝,可是他都把奏折搬到自己的就寝处办的,今天还在乾清宫里十有八九为的这事。”
“那母后你不去看看父皇?”
“你父皇在乾清宫十有八九是见官员的,我若去了被看见,怕不是要落得后宫干政的名声。你若是想去你就去吧,不过...”皇后看着公主的眼睛。
“不与百官论政事。”
“你师父的事...”
“也一样。”皇后看着她一脸扮作正经的样子,心里还是叹了口气。
“颜大人在这住的可好哇。”一名官员走入牢房,这人颜子墨倒是认得,刑部左侍郎吴庸。
“还好,我平生还从未见过牢房,今日算是开眼了。”颜子墨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和他不无关系,总得来说,太快了。人证物证,在他被抓的时候就被告知齐全,从这到山东巡抚怕是快马加鞭也要十天,自己回来不过两天而苏灵马不停蹄杀入府中也才今日之事,这刑部怕是有通天本事就把证据全办齐了。
“颜千户你说笑了,这锦衣卫虽然不如当年,刑狱之权全部去除,可怕是还能留下一些痕迹。你也是一介千户,怕是应当常见了。”吴庸他笑着走到牢门边上,颜子墨着实不喜欢这个人物,他有时都好奇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
“吴大人还真是高抬我,现在我只是一介囚犯,您要是再用大人一词怕是要折煞我了,况且,吴大人从官职上就比我高上一级。”刑部侍郎是个正三品官职,比起自己的四品官确实大了不少。
“不不不,今天你还是一个官呢,虽然明天就不一定喽。”他笑着看着颜子墨,让颜子墨颇为想一下打在他脸上。
“吴大人这是觉得在下在劫难逃了?”
“你说呢?人证物证局在,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他笑着说。
“看上去吴大人是十分开心了,在下有得罪过你吗。”说来颜子墨颇为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在职务上也不与他打多少交道。
“没有,你怎么可能得罪得到我啊,只是可惜你跟那帮阉人混作一团,不过当年也是这样,现在看来就算被改了,你们锦衣卫也是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你们东林党不也一样吗。”
“呵呵,颜子墨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早见。”吴庸走出牢房。
“你过来。”吴庸走到狱卒主管的地方,向里面招了招手。
“大人。”
“你把这个这两天加到新来的那人的饭菜里。”吴庸从衣袖里抖出一个瓶子并且看了看周围。
“大..大..大人,这...这是。”
“你慌什么,又不会牵连你什么。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们这么想让他死?”人影从阴影中走出站在吴庸的身后。
“他是皇上的牙,若不限制以后闹腾起来,有的受的。”
“所以你就想置他于死地?我看你是想进一步削弱锦衣卫吧,没了他们你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怕了?而且不是我想置他于死地,而是别人置他于死地。”
“什么意思?”那人静静的说道。
“这个世道得罪的人多了,自然有人想要他命,既然有人想就有人去做,这就是生意。”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源于当杀手的人,不过你们做的这么绝就不怕皇上直接把你们全抓去吗。”
“我们这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朝廷里面七成是我们这一派的,还怕什么。况且梁大人和苏大人的事是一码,我和这小子的事又是一码,只是凑到一起了,怎么能叫绝呢。”
“梁大人让我告诉你,注意尺度。”那人甩袖而去。
“这话让他自己也掂量掂量吧。”
“然后呢。”乾清殿内,皇上看着下面说道。
“这功法天下只有两人会用,一个是大将军,而大将军那时正与您一同。可颜子墨却在那里剿匪,也确实路过了那里,人证物证具在。”
“那你是觉得是他做的喽。”
“这...”那人不答。
“哼,先不说苏孝庭与颜天麟他俩关系如何,就问颜子墨凭什么要杀苏孝庭,他俩都是我的心腹,这下好了一个死了一个被关进大牢里,本身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凭什么要相互残杀,就算相互残杀,那颜子墨是那么大意的人吗。林清河你作为大理寺卿我叫你来是问你此案异常的,不是叫你给他定罪的。”皇上对着下面吼道,吓得林清河不敢说些什么。“我问你,这个案子能不能转到你那里。”
“这个,按照常理来说,并不可以,大理寺负责的是平反冤假错案,死刑案犯等,恐怕要等到刑部判完了才行。”他眼睛看向身边的李御史,照理来说他与刑部和督察院是平级的,可是官职来却大上自己一级。如果只是官职上来说的话他也并不是特怕,可这刑部吴大人却是出名的东林党,他们自己直接与其相争,实在不是特别乐意。
“林寺卿,你知道我看中的是颜子墨的什么吗?”皇上站在龙椅前,向下面的官员说着
“是他破城灭军的能力,你叫他在这帮视他为眼中钉的东林党手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皇上息怒,林大人这边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边上的的李御史对皇上说道。“吴庸他在东林党内位置较高,一举一动都有人呼应,林寺卿他独臂难支。”
“哦,那朕叫你过来是做什么。”皇上在上面盯着他。
“臣明白,可皇上咱们手中的东西太少,容老臣与林寺卿仔细查看卷宗,臣今日来之前已经派人到那边,再过十天左右便能传回消息。”
“十天?哼哼。”皇上站在上面,李御史明白皇上的想法,关一天,十天,半年都是一样,皇上最想要的是颜子墨这把刀在自己手中。
“皇上,魏公公来了。”突然门外太监走了进来。李御史和林寺卿微微一颤,这魏公公已经年过八十,不过还是受到两朝皇帝倚重,纵然已经淡出朝政,可这余威还是让满朝文武有所忌惮。
“快让他进来,他年事已高,折腾不得。”
“皇上。”魏公公颤巍巍的走来,他拨开边上那服侍的太监,缓缓的向下跪去。
“别行礼了,你年纪这么大了,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行礼。”皇上走下来扶他来说道。
“诺。”
“给魏公公搬个椅子来。”皇上招呼着后面的太监。
“皇上,这事我觉得,您不必这么麻烦。”
“此话何意?”
“皇上您是否觉得杀死苏孝庭的凶手就真的是颜子墨?”魏公公看着皇上问道。
“不信。”
“那么您就直接三司会审不就可以了,把他从刑部那拉走。”皇上并不说话,低头沉思着。
“皇上,如果颜子墨真的是犯人,您会敢用他吗。”
“什么意思?”
“皇上,如果他是无辜的,必定会有漏洞可以找出来。天下虽然悬案很多,可怕的是有心人。皇上您这几年想把控东林党,这次您十有八九认为是东林党的阴谋,您想的是怎么与他们的党派相争。可这件事您不能,您是皇上,思索这种事的应当是臣子。”皇上看向下面的两人,他们俩谁都不说话。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皇上他如果搬大明刑法说事怎么办。”
“哼。”皇上甩了甩袖子,边上的御史撞了撞边上的林寺卿。
“哼,曹公公,明天你带人去,我就不信这吴庸还会说什么。”魏公公斜着眼看向边上的林寺卿。
“罪犯颜子墨,你可认罪?”鸡刚叫过三遍,这满堂衙役有点还打着哈欠,可是却在这审起来案子。如此勤勉的场景,怕是在这刑部也是头一次了。
“吴大人,你还真是勤勉啊,恐怕早朝都没您这么早。”颜子墨笑着,说来早朝也是五更天,按照常理这位尚书也应该去参建皇上,不过现在的早朝已早已不是以前,传闻古代可是每日都要参见。不过后来越来越松,除了朔望朝和大朝,如若无事,皆可不与参与。
“放肆!你还觉得你是锦衣卫吗。”吴庸向喊道。
“在下没有什么好证明,也没有需要辩解的。”颜子墨跪在下面,盯着吴庸,他本身知道辩解什么都是没有什么作用,掌握主导权的权利并不在意自己手中。
“哼,我看你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今天先让你死心,我一个一个和你对。带证人苏灵上来。”吴庸向边上吼着,苏灵从侧后走入堂内。上次见到时候一袭劲装,可今日却是一身素衣便服,颜子墨不得不赞叹,像她这样漂亮的人无论怎么穿都是一个美人。黑色的长发洒过的面庞,好像是从画中走下的一样。
“苏灵,你是不是在七月初九看见这人在苏府杀害苏府上下一十四口?”吴庸在上面质问着。
苏灵沉默不语,她曾经听父亲说过,吴庸是与自己父亲不同的派别的,她从昨天就没有想明白吴庸为何对此这么上心。她原来认为自己父亲被害,就是颜子墨向东林党的投名状。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他们会对他赶尽杀绝,她不明白。她不相信刑部会秉公办案才会潜入府内刺杀的,可是现在如果秉公办案自己当初做的不是白费。她不相信上面的人,也不相信跪在边上的颜子墨。她看向边上的颜子墨,曾经父亲想与自己与他见面,父亲的想法她是有些明白。她曾经幻想着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一个人,而今见了,却是让她难以说些什么。
“苏灵你不必怕他,他后台再大在本官面前也不过是虚的。”吴庸见她不说话,便在上面说道。
“大内曹公公到!”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回话。
“哼!”吴庸在上面哼着,不过他还是走下台去,向外面迎去。
“老奴拜见吴大人。”曹公公虽然行礼,不过却并不那么恭敬。
“曹公公,今日你来这做什么。”吴庸心里还是有几分明白,但是他还是客套着。
“自然是为了公务而来。”
“哦?”
“吴庸接旨!”曹公公突然喊着,手伸向边上的太监,从他托起的手中拿起圣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瞬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面对着曹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巡抚苏孝庭一十余口被害一案由三司会审,择日开庭。”
“微臣接旨。”吴庸喊着,双手接过圣旨。
“吴大人,这人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了。”曹公公弯着腰,看着跪着的吴庸,笑着说着。
“曹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虽说是三司会审,我这刑部的大牢不也有这个能力吗,而且您带走是要带到哪里啊。”
“当然是天牢,这可是杀害朝廷重臣的大案,皇上可是非常重视。”
“不行,你说提人,你有什么能耐,这人可是朝廷要犯,而且身具妖邪之力,在路上若是逃了怎么办。”
“吴大人,你说他具有妖邪之力,那颜将军算什么呢。至于我怎么让他不跑,哀家自有办法。”
“不行,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你说了这是皇上重视的大案,你这样不是有些不负责任。”
“那老夫说没问题呢。”
“颜将军,您怎么来了。”
“老夫今日要与皇上下棋,恰巧路过。”
“颜将军,您走的有点远啊。”
“老了,不多走走对身子不好。”
“既然颜将军在路上,本官也没啥可说的。”
“多谢吴大人,吴大人,这人证我也带走了。”
“本官让你带走他已经是极限了。”
“证人是公主的旧交,所以请通融一下。”
“不成,我刑部有责任保护证人。”
“吴大人,魏总管让我带个话,他老人家可是吃斋念佛很久了。”这话说完,让吴庸话语一滞。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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